说快板的鸣筝

恶心。




挚爱江晚吟。
习惯性欢脱,间歇性正经。

【森林故事】谁把谁当真

你是我的小松鼠。

原著向羡澄。cp已标明,介意请慎入,谢绝ky。

我有多喜原装羡就有多不喜玄羽羡。





森林里住着松鼠一家四口。

江澄是松鼠之家里面最小的一只松鼠。他长的很萌,但总喜欢摆着凶巴巴的表情。

 

小松鼠澄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,松鼠妈妈总把他抱在怀里,坐在树梢上看着整片森林。

彼时的小松鼠澄无忧无虑,他眼里的森林一片安静祥和,生机勃勃。

他妈妈告诉他,这片森林是我们的家。现在我和你爸爸一起守护着这里,将来我们不在了,守护森林的使命就要交给你。

她的语气很严肃,松鼠宝宝江澄心里有些慌慌的,抓着他妈妈的尾巴说:“不会的,你和爸爸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不对?”

松鼠妈妈叹了口气,最终还是安抚孩子道:“我们会陪着你的。但是你要记着,这片森林是你的家,守护这里是你的责任,逃不掉的。”

 

 

松鼠爸爸的朋友不幸去世,松鼠爸爸把成了孤儿的魏无羡带回了自己家,当亲生儿子一样养着。

 

江澄第一次见到魏无羡,只觉得世上怎么能有松鼠长着一双桃花眼,虽然好看,却也太风流多情了些。

 

魏无羡初到江家人生地不熟,倒也老实,耷拉着两只耳朵,怯生生地看着江澄,看得江澄心肠一软,就此接纳他成为自己家里的一分子。

江澄对这种事认真的很,一旦认定了,就一辈子都改不了,放不下,抹不去,忘不掉。

 

一家四口就此变成一家五口。

魏无羡一来,江澄的果仁要分他一半,小床要分他一半,松鼠爸爸的关爱也都到了他的身上。虽然这样,江澄还是很高兴能有一只小松鼠和他日日形影不离。魏无羡被森林里的土著动物欺负,他总是凛然出头。魏无羡有了什么麻烦,他也是二话不说就赶着去帮忙。魏无羡被他护的好好的,也就没受那些外来者所必经的苦楚。

 

魏无羡和江澄很快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,成了可以牵着小爪子下树捡松塔的好兄弟。


魏无羡喜欢调戏别人,不论看到谁那张嘴皮子都要掀两下,尤其喜欢调戏天天和他在一块的江澄。

他总对江澄说:“澄澄,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?”

江澄斜了他一眼,尾巴抖了抖,嗖的抽在魏无羡的脸上。

魏无羡捂脸道:“我比你大嘛,你叫声哥哥是应该的。”

江澄自始至终没有叫过魏无羡哥哥。他在心里早已把魏无羡当成自己的哥哥,只是那张小嘴从来说不出一句表情达意的巧话。

 

 

两只小松鼠挤在一张小床上睡的时候,总是尾巴尖对着尾巴尖。他俩的睡相都不算好,慢慢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就缠在了一起,夏天的时候燥热的很,冬天的时候倒是暖意融融。

江澄嫌弃道:“魏无羡,你的爪子和尾巴能不能老实点?”

魏无羡睡得正香,哼唧一声,爪子把躺在身边的松鼠搂的更紧了些,毛茸茸的尾巴整个蹭上去,把江澄彻彻底底包住了。

江澄挣了挣没挣动,气的骂了一句,索性尾巴一扫,把熟睡的魏无羡也包住了。

 

两只小松鼠的尾巴就成了彼此的被子。后来魏无羡不睡在身边,江澄睡觉的时候盖着自己的尾巴,还感觉很不习惯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




魏无羡给过江澄一个承诺。他说:“澄澄,我会一辈子陪着你,扶持你,和你一起守护这片森林。”

江澄低下了眼。他想,这真是一生的承诺。

他心里激荡,好像要有眼泪流出来。最后他忍住了,只轻轻叫了一声:“魏婴。”

魏无羡一双桃花眼笑的明亮,握紧了他的小爪子道:“怎么了澄澄?”

江澄喉头梗了梗,还是把那句话吞了回去,用尾巴挡住脸道:“没什么。”

 

 

岁月在吵吵闹闹欢欢喜喜中度过,直到一群狼袭击了森林。那群狼已经占领过很多地方,贪心不足,要把全天下都划归作他们狼族的地盘。

松鼠一家住的那棵老松树被伐倒了。松鼠爸爸和松鼠妈妈掩护着两只小松鼠逃跑,双双被狼杀死。

 

魏无羡拉着江澄一路拼命逃跑。江澄半路突然停下了。他回头看着被烈火焚烧的森林,眼中盈满了泪水。

魏无羡笨拙地用爪子给他擦眼泪,擦得两只爪子上的毛都湿漉漉的,江澄脸上的泪水还是止不住。

魏无羡手足无措,只好用尾巴把江澄慢慢圈进怀里,难过道:“你别哭了……”

江澄很久都没说话。魏无羡紧紧抱着他,低声道:“这里不能再待了,狼群还在追杀我们。”

江澄被他拉着继续狂奔,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一夕之间,他的家没了,爸爸妈妈都被狼杀死,整片森林被火焚毁。他突然一无所有。想要守护的人,想要守护的地方,全都面目全非。

他模糊的泪眼偶尔清明几许,便看见眼前拉着他跑的气喘吁吁的那只松鼠。


他不是一无所有。他还有一只松鼠,那只松鼠说过会永远陪着他,一辈子扶持他。

那只松鼠说的他都信。

 

他轻轻叫了一声:“魏婴。”

周围乱作一团,嘈杂的声响几乎把这句微弱的喊声淹没,可那只松鼠听见了,回过头紧张道:“怎么了?”

江澄脸上的泪还乱七八糟地流淌着,眼里突然浮起一抹笑意。

 

他们逃到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。魏无羡喘了口气,扶着江澄道:“你藏在这里,千万不要出来。我去找些吃的。”

江澄精神还恍惚着,本能地担忧道:“你不要出去,别被狼发现了。”

魏无羡脸上露出个好看的笑容来,温声道:“放心吧,我灵活的很,不会被狼发现的。”

 

江澄还是不放心。他躲在树洞里小心打量着外面,却发现狼群已经找到这里来了。

魏无羡就在前方不远处。那边树木稀少,没有庇护所,这么多狼一来,怕是插翅也难逃。

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,他也再没顾多想,从藏身处跑了出来。气势汹汹追来的狼群看到被追杀的小动物突然自己跳出来,一时都惊住了。

江澄往魏无羡的反方向跑去。狼群追在他后面。他跑的很快,脑中一片空白,耳边是呼啸的风声。

 

他恍然想到,怎么离魏无羡越来越远了。

 

 

江澄被绑在树上,四个小爪子都被铁链磨出了血。一群狼围在他四周,眼睛冒着贪婪的绿光。

这些恶狼可以对他为所欲为。

他们羞辱他,抽打他,穷凶极恶的虐待他。江澄奄奄一息地垂着头,胸前被锋利狼爪划出的伤口汩汩冒着血。

他身上很疼,意识昏昏沉沉。他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快要死了,心里没有多难过,只是突然很想他的家人,很想那只叫魏无羡的松鼠,很想很想。自己现在死了,谁替他赶狗?他所承诺的一辈子的陪伴和扶持又该向谁去?

 

他昏过去了。

 

醒来的时候,魏无羡坐在他身边,一见他睁开眼便虎扑过来,红着眼圈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。

江澄有些懵,埋在魏无羡怀里喃喃道:“我没死……”

魏无羡只是一下一下顺着他背后的软毛,低声说道:“没死……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呢……”

江澄觉得他的声音不太对。

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拽住提步欲逃的魏无羡,一时怔住了。

魏无羡没有尾巴了。

 

那只没了尾巴的松鼠看着他哭,慌乱溢了满心满眼,手足无措道:“澄澄,你别哭……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?”

 

 

狼中也有那么一两只好狼。帮魏无羡救他的那只狼,温和又怯懦,江澄很感激他。

后来动物们联合打败了四处征伐杀戮无数的狼群,一时狼从唯我独尊变成了人人除之而后快,狼族余孽皆被清算。

 

魏无羡执意要保住那只叫做温宁的小狼。这使得他再度成为众矢之的。

江澄去找魏无羡:“狼族犯下的杀孽太重,欠下的命太多,人人得而诛之。你这是与众世家为敌。”

魏无羡别过头道:“温宁他救了你。”

江澄咬着嘴唇,低声道:“我知道……但谁都有自己该背负的罪责,生来便脱不开的干系,和阴差阳错的命道。这些世家不是没有人知道有些狼没有参与杀戮,但他们还是决意处决……”

他略一停顿,轻声道:“你若是执意要保狼族,我便保不住你。”

他想要保住他。不管多难,就算把一众世家得罪个遍,他也要保住他。

 

他的柔软心思从不展露于人前。这句话算得上他一生之中为数不多说出口的剖白。

 

魏无羡冷冷道:“不必保我,弃了吧。”

 

江澄愣住了。

 

 

他一个人回到已被烈火焚毁殆尽的森林,静静看着那片焦土,眼中有些孤独。

没有谁陪他。他从撒种植苗做起。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森林重建成以前的模样,这项工作看起来艰难非常,遥遥无期。但他只能去做。

 

种子冒出小芽的时候,江澄得到消息,说是自己的姐夫与姐姐惨死狼爪之下。

他跋涉千里赶到金麟台,把还是一只秃毛小猫崽的金凌接了回来。

 

他心里恨魏无羡恨到入血入骨。

 

 

最初魏无羡吹笛控制那只死去的小狼时他就觉得会出事,警告魏无羡走歪门邪道容易被腐蚀心神,日久必成大祸。

 

而魏无羡只是拿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看着他,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嘴。

 

魏无羡的嘴唇冰冷得骇人。江澄在他的禁锢里拼命挣扎着,直到被魏无羡摁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 

魏无羡压着他,哑着声音道:“师妹,你给不给我?”

 

他的体温很低,江澄涨红了脸,咬牙道: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 

魏无羡笑了:“我想要你。”

 

他轻飘飘说完这一句,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一骨碌从江澄身上爬起身来。

 

江澄还躺在地上恍神,看着那只没尾巴的松鼠因为缺乏平衡而一瘸一拐走远的背影,慢慢把两只爪子蒙在脸上,无声地流起眼泪来。

 

 

后来众世家围剿魏无羡老巢,江澄也去了。

他想看那只无尾松鼠最后一眼。

 

围剿场一片混乱,处处弥漫着腐肉和鲜血的气息,他想见的那只松鼠死的尸骨无存。

 

他于混乱之中拼死拼活抢回了那枝笛子。回家的路上,他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,轻轻摇了摇尾巴,用爪子上的毛小心翼翼擦净笛子上沾染的血迹。

 

那枝笛子被收藏在他住处最隐秘的地方。小猫崽金凌好奇了几次都被骂了回去,才明白那是舅舅最珍惜的一样东西。

 

江澄一直在找魏无羡。别的动物都觉得他疯了,他却觉得魏无羡一定会回来,说不定还带着一条新的尾巴。

 

 

后来魏无羡真的回来了。

他顶着金家私生子莫玄羽的皮,一只还算漂亮的黑猫。

森林和松鼠之家都已重建成为最初的模样。那只猫却再不肯跟着森林的少主人回来看看。

 

江澄认出那只黑猫来。而黑猫只是慵懒地看了他一眼,假装不认识他。

 

那只黑猫后来缩在一只兔子的怀里。两人亲密无间,旁若无人。

 

江澄把那枝收了十三年的笛子给了他。

 

 

属于他的那只松鼠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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